第十四章：市井一盏，风向在东 (第4/7页)

  有人笑接：「这石像怕是要碎了吧。」

    说书人顺着两头气口，收了笑意，压低声线：「到後来，海一声不吭，只听见甲片在青石上打滑——似钢与石相摩。有胆大的刚yu近前，浪声像在劝人：别动。再往後，各回各家，还有人把石子踢进海里，道：不看也罢。真假我不敢保，各凭诸位香火。像坏可补，心坏难补。」

    醒木三敲，场口落住。

    二楼这边，一个小童端盘上楼，脚尖一磕阶牙，盘沿一只碗溜脱，朝柱脚摔去。

    碗口触地，沿口崩成四瓣，细碎星子四散，朝人鞋面窜。

    陈知衡目光一收，不起身。指节在剑鞘上轻轻一扣——「嗒」。

    声不大，却清。

    尘意自指腹铺开，如细纱自桌檐垂下，三步外沿木阶、过地缝拂过，将最尖的碎片一片片拢向托盘。托盘边缘微微一颤，碎瓷像被春水推了一寸，自行靠拢；较厚的四瓣仍留原地，没有乱飞。

    他目光一敛——三息已满；此举止伤而已。

    好手，先止伤，再收场。

    小童尚在慌，忽觉盘边一沉，低头见碎片乖乖靠在一处，忙将Sh布覆上，连声道谢。楼下掌柜抬头，抱拳道：「劳烦道长。」

    台下一片窃语。

    「隔空？」

    「巧合罢了。」

    说书人顺水推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