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回〈第三日午前，交出「线索」的人先被线索咬一口〉 (第1/9页)

    时间：中平五年秋末第三日黎明至午前｜天气：寒风刮沙、云低压镇、日光薄得像纸｜地点：西凉边地军镇驿舍库房、案房、前院门廊与外墙Y影

    十日倒数：第三日

    黎明薄得像被人用刀削过。库房门板一推，霜粉从门缝抖落，落在咘言肩头，像盐y压上昨夜未收的血痕。麻布仍Sh，Sh不是水，是渗出後被冷气掐住的黏。伍长韩茂立在门口，鞭梢拖地不抬，却b抬起来更像威胁，因为那条灰线一寸寸往前延，延到咘言脚尖前，像提醒：线外是Si，线内是被用。

    咘言不看鞭，他盯粮袋绳结。绳结永远b人诚实，哪一个反覆解过，哪一个急着拉紧过，哪一个汗浸得发黑，都是痕。卢成昨夜那句「找出能交代的线索」卡在咘言喉头，卡得他每一次吞咽都像把刀背往下压。

    他其实不是不怕。他怕得很清楚，怕到能数出自己身上哪一块肌r0U正在僵。肩伤一跳一跳，像有人用指尖敲门，敲得礼貌，却带着「我随时可以进来」的威胁。痛不是敌人，痛只是提醒：你还活着，但你没有资格把活着当成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他知道不能直接指「四袋写三袋」那个洞。亮洞最像饵，饵不是让你抓人，是让人抓你。他得把「能活」藏在「像孩子」里，不能让人看见他其实会算。这地方对聪明的奖赏，往往是盯上；盯上之後，人就不再是人，只是可用的工具。工具坏了，换一件就是。

    他从「饷耗」旁支入手，按日期对草记与抄本，不急找缺额，先找笔X。数字能改，笔X难改；数字能抹，习惯抹不掉。很快，他找到第一条「活人」痕迹：草记里的「茂」字每次收尾斜长